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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73年我当连队文书时,一次回家探亲的经历,让我至今难忘

2024-12-24 19:42:43来源:西游留学网作者:头条共创 阅读量:0

“你回来干啥?”

父亲倚在门框上,皱着眉头,话里带着些嘲讽。我背着挎包,脚刚踏进家门,这句话就迎头泼了下来。

我一愣,脚步顿了一下。屋里灶膛的火光映在地上,金花从里间跑出来,一边擦着手,一边喊:“哥回来了!”她的声音刚落,母亲从灶台后探出头,满是皱纹的脸上带着点惊喜:“回来了就好,快进屋暖和一下。”

可父亲的语气像一桶冰水,把我满心的高兴浇了个透凉。我低头看了一眼脚上的破棉鞋,心里有点堵得慌,但还是挤出个笑脸:“爹,我不是回来探亲嘛,一个星期假,想着回来看看您和娘。”

父亲没接话,转身就进了屋,旱烟袋敲在门框上“咚咚”作响。他这一走,屋里一下子静得只剩灶膛里“噼啪”烧柴的声音。

我放下挎包,弯腰拍了拍裤腿上的雪,笑着对母亲说:“娘,家里还好吧?”

“好,好得很。”母亲赶紧拉着我进屋,“你爹嘴硬,别理他。他就是……心里有点不舒坦。”

我心里一沉,刚想问清楚,金花拉着我的胳膊,把我往灶台边拽:“哥,娘给你留了鸡蛋,锅里热着呢!你快吃点,路上冻坏了吧?”

母亲一边给我端热水,一边念叨:“这大冬天的,村口那条路不好走吧?我还想着让金花去接你,她说你肯定记得路……”

我坐在灶台边,端着热腾腾的水碗,手心暖了,可心里却冷得发慌。从村口一路回来,村里人的眼神让我浑身不自在。几个晒谷子的老头远远瞅着我,低声嘀咕着什么。走到家门口时,邻居李婶儿端着个簸箕,见了我欲言又止,最后只是摇摇头匆匆进了屋。

越想越觉得不对劲。我才回来,咋连爹都冲我甩脸色?

饭桌上,父亲还是一声不吭,吃完饭拄着烟袋站起来就走了。母亲收拾着碗筷,眼里有些躲闪。金花偷偷捅了捅我的胳膊,压低声音说:“哥,爹前几天跟村里人吵了一架,这几天都怪闷的。”

“吵架?”我皱起眉头,“他跟谁吵了?为啥吵?”

金花撇撇嘴,压低声音:“村里人说你当了文书,光顾着自己风光,不管家里,爹听了气不过,就跟人吵起来了。后来回来,摔了好几样东西呢。”

这话像一块石头砸在我心上,咚的一声闷响。我的工资从进连队起就全寄回来了,自己就留点零头买文具纸笔。家里要是真缺啥,咋不跟我说?村里人凭啥这么说?

我抬头看了看母亲,她低着头往锅里添柴,动作比平时慢了许多。我张了张嘴,想问点什么,可看着她佝偻的背影,话又咽了回去。

这个家,怎么突然变得这么陌生了?

夜里,我躺在炕上翻来覆去睡不着。窗外北风呼呼地刮,吹得屋瓦“咯吱咯吱”响。我睁着眼睛盯着炕沿,心里像压了一块大石头。

小时候,父亲不是这样的。那时候,家里穷得揭不开锅,他再苦再难也没对我发过脾气。去年我参军走的那天,他拍着我的肩膀,眼里都是骄傲:“好好干,别给咱老周家丢人。”

可现在,他看我的眼神里,怎么就多了这么多责备?

第二天一早,我还是忍不住,敲开了父亲的屋门。屋里烟气腾腾,父亲坐在炕沿上,手里捏着烟袋,眼睛盯着地面,像是在出神。

“爹,村里人到底说啥了?家里缺钱你咋不跟我说呢?”我站在门口,尽量压低声音,怕吵着母亲。

“我跟你说啥?”父亲抬起头,眼神里带着几分冷意,“你在外头当兵,我一个老头子是能求你啥?村里人说你寄钱少,那是我没本事,怪不到你头上。”

“爹!”我急了,“我一个月就那点补助费,自己都舍不得花,咋就成了寄钱少了?”

父亲没接话,低头抽了口烟,呛得咳了两声。他抬起头,眼里闪过一丝愧疚,但脸上的表情还是倔得很:“算了,别说了。你回来了就好,吃饱饭就行。”

我站在门口,心里又酸又气,眼眶一下子就热了。我低头看着脚上的破棉鞋,心里像堵了块大石头。

吃过午饭,母亲拉着我到院子里晒太阳。她一边剥着豆子,一边跟我絮絮叨叨:“你爹不是怪你,他就是心里憋屈。村里人嘴碎,说啥的都有,你别往心里去。”

“那他咋不直接跟我说呢?”我低声嘟囔了一句,手里捏着一把豆子,没心思剥。

母亲叹了口气,声音低了下来:“你爹这人,面子比啥都重要。村里人说咱家穷,说你当了兵也没啥出息,他心里过不去这个坎。”

我心里像被针扎了一下。

从小到大,父亲的脾气我最清楚。他嘴硬心软,平时再怎么不讲情面,心里却装着全家人。去年我刚参军时,他还在村头喝得醉醺醺的,逢人就说:“我家小子有出息,当兵了!”

可现在,他连抬头看我一眼都不愿意。

晚上,我躺在炕上,听着隔壁屋父亲咳嗽的声音,心里一阵难受。金花在旁边睡得正香,我翻了个身,盯着窗户上结的霜花,心里暗暗发誓:我不能让他们再受这种委屈。

第二天早上,我悄悄把剩下的几块钱塞进了母亲的手里:“娘,这钱你拿着,别告诉爹,就说是我下次回来再给你们买东西。”

母亲攥着钱,眼眶一下子就红了。她嘴里埋怨着:“你自己留点,别都给我们了。”可手却紧紧攥着,半天没松开。

临走的那天,父亲还是没来送我。金花拉着我的手,一路叽叽喳喳:“哥,你下次回来,能不能给我买个新书包?我那个都破了。”

我摸了摸她的头,笑着说:“行,下次回来,哥一定给你带最好的书包。”

母亲站在村口,眼里全是不舍。车开动时,我回头看了一眼,她的身影越来越小,直到模糊不见。

回到连队后,我工作更加卖力。每个月的补助一到手,就立刻寄回家。那段时间,我心里就一个念头:不能让家人再抬不起头。

几年后,家里的日子渐渐好起来了。金花上了高中,背上了她念叨了好几年的新书包。父亲的背不再那么弯了,脸上的冷意也少了很多。

再后来,我提干了,第一次穿着崭新的军装回家时,父亲站在村口,远远地望着我。他的眼里,终于又有了当年送我参军时的那种骄傲。

如今想起那次探亲,我仍然觉得,那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一课。家不是炫耀的资本,而是你努力的方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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